《中国奇谭》:奇谭背后,是另一种“自然”(5)

2024-06-17 来源:飞速影视
在现象学意义上,对于意识活动来说,重要的并非作为物理世界中客体的我(货郎),而在于那个调动认识能力,对感觉、知觉、回忆、体验进行不断综合的我。几种动物形象既可以指代货郎自己,也可以仅仅象征着一次人类对于自然世界的“荒诞”体认,在这样一个去人类中心的、敞开的体验过程中,各种怪奇想象被不断瓦解、重组为一种创意的视听形象表达出来,如塞尚所言:“自然,就在内部”。[6]

《中国奇谭》:奇谭背后,是另一种“自然”


《鹅鹅鹅》剧照有趣的是,在该片的原始设计中,天鹅少女留下的珍珠耳坠化作粉末被吹散,如白昼繁星一般播散在山谷间。但最后导演舍弃了这一版本,而改作“化作飞鸟”。导演亲承,“鸟”是更有生命力的表现,它会向其它方向“延展”。而影片中的怪物也并不指向“恐惧”,而更多指向传统戏剧领域上的“荒诞”,当货郎与天鹅少女两者在山顶相望,影片最终所展现的,仅是一个纯粹“美”的情境。[5]在这个意义上,《鹅鹅鹅》与《小满》相同,均是以一种敞开的“共存”姿态代替了对自然界具象物的“克服”。它成为了阿甘本笔下的“无法占用之物”,如其所述:“在风景状态下,存在物被悬置,不再起作用,世界已经变得完全无法占用,也就是说,世界超越了存在与虚无。正在欣赏风景的人看到的不再是动物和人,看到的仅仅是风景。人们不再寻求理解,而仅仅只在看”。
[7]四
回到开头尤克斯考尔所提到的那只“壁虱”,壁虱的环世界被它的本能、情状、感受所定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诸多人类社会早已习以为常的科学概念,对我们进入这只壁虱的世界实际上毫无助益。例如,唯有去想象一个“狼”所生活的世界,对“狼”的生存情状进行体认,才有可能从整体社会伦理的角度重新思考人与狼、人类活动与自然环境的负责互动关系。同样,如果以现代时空观、科学观去定义“王孩儿”对乡村巴士的等待行为,那么“王孩儿”的主体性视角、他的思想情状、生命体验将被我们永久剥夺。对于这一点,学者蓝江提道:“尤克斯考尔的生态生物学给出一个线索是,我们从来不是在作为外部绝对整体的自然层面上来谈论世界的。”[8]也就是说,《中国奇谭》的魅力之处实际在于,它搭建起了一个未被现代科学理性、经验秩序所中介的“妖”的世界,在基于中国传统自然观念的基础上,以动画形式对整个自然、世界,乃至与社会历史作出了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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