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的文本完全处于死亡的疾病之中,没有距离,没有空隙(2)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这并不是一种被言说的话语(discours parlé),而是一种由于被击溃而过度修饰的言语,就好像一个女人不化妆或者不穿衣服,并不是她不修边幅,而是她为某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所迫。疾病带来许多快感,而这样的快感会形成诱惑,发出挑战。然而,或许也正因此,这种扭曲的言语听起来极不寻常、出乎意料,而且充满痛苦。一种艰难的诱惑将你引向角色或叙事者的脆弱,引向虚无,引向没有悲剧性高潮也没有美感的疾病的无法言明之中。那是一种只剩下紧张的痛苦。风格上的笨拙或许是关于衰弱的痛苦的话语。
电影弥补了言语的这种沉默或珍贵的夸张,弥补了言语的欠缺(它仿佛行走于痛苦的钢绳之上)。诉诸戏剧化的呈现,尤其是诉诸电影图像,自然而然会导致大量的无法控制的联想,语义和情感的丰富或是贫乏取决于观众。如果说影像确实无法修复言语风格上的笨拙,它却将这种笨拙淹没在不可言说之中:“虚无”变得无法确定,沉默让人浮想联翩。即便电影能由编剧来掌控,它依然是一种集体的艺术。电影在作者简洁的指示(作者不断地保护文本中隐藏于越来越难以捉摸的情节里的病态秘密)之上又增加了一些蔚为壮观的因素和组合。这些因素和组合来自演员的身体、姿态和声音,来自布景、灯光、制片人以及所有参与放映的工作人员。杜拉斯利用电影来消耗其惊人的力量,她将这样的力量淹没于省略的词语和带有暗示性的声音之中,由此,不可见之处也变得让人头晕目眩。她使用电影,还因为电影具有十足的魅力,这种魅力对于文字的收缩而言是一种补救。
通过这样的方式,电影人物的诱惑力倍增,经由银幕上的表演,他们隐性病态的传染力得到削减:影像化的抑郁似乎变成了一种陌生的技巧。
于是,我们明白,不应让脆弱的读者阅读杜拉斯的文本,而应让他们去观看她的电影和戏剧。他们会在其中看到同样的痛苦之疾,但是,这种痛苦是经过处理的,带有一种梦幻般的魅力,这种魅力使得痛苦被减弱,显得更加人为和不真实:一种程式。与之相反,文本则让我们直接触及疯狂。它并非从远处展示疯狂,并非对疯狂进行观察或分析,从而能够隔着一段距离承受疯狂,以期某天,无论是否愿意,能够找到出路……恰恰相反,文本将死亡的疾病驯服,二者实为一体。杜拉斯的文本完完全全处于死亡的疾病之中,没有距离,没有空隙。在这些贴近死亡的小说的出口处,我们看不到任何的净化,看不到改善,看不到关于彼世的承诺,甚至看不到风格上的迷人之美,或反讽的迷人之美,这种反讽在被揭示的邪恶之外构成了一种附加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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