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的文本完全处于死亡的疾病之中,没有距离,没有空隙(3)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净化的缺失
没有治愈,没有上帝,没有价值,也没有美,有的只是被困于其本质的断裂处的疾病本身,或许,艺术从未像这样被剥夺净化作用。或许,也正因此,它更多属于巫术和魔法的范畴,而非传统意义上与艺术天赋相关联的恩典和宽恕的范畴。一种与痛苦和死亡的疾病之间的阴暗而又轻飘(因为心不在焉)的共谋关系显现于杜拉斯的文本之中。它促使我们观照我们的疯狂,审视意义、人与生命同一性崩塌的危险边缘。“显露无遗的神秘”,这是巴雷斯(Barrès)在评价克洛德·洛兰的画作时所用的字眼。而在杜拉斯那里,我们看到的是显露无遗的疯狂:“我理智清醒地疯了。”我们面对着意义和情感的虚无,清醒伴随着它们走进消亡。我们见证了自身的苦恼在某种精神麻木的无足轻重之中消失,没有悲伤也没有热情,而这种精神麻木是痛苦或狂喜的最小标志,同时也是终极标志。
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Clarice Lispector)也提倡一种对痛苦和死亡的揭示,它不同于宽恕的美学。她的《黑暗中的苹果》似乎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完全对立。和拉斯科利尼科夫一样,李斯佩克朵笔下的主人公同样也杀了一个女人(但这次被杀死的是他的妻子)。他后来遇到了另外两个女人,二者分别代表精神和肉欲。虽然她们使他远离了谋杀,正如《罪与罚》中的索尼娅,但她们并没有拯救他,也没有宽恕他。更为糟糕的是,她们将他交给了警察。这个结局既不是宽恕的反面,也不是一种惩罚。命运无法违抗的平静降临于主人公身上,小说在一种无法逃避的温情之中结束,这种温情或许是女性化的,这不禁让人想起杜拉斯洞穿一切的语气,那是对笼罩于主体身上的悲痛的无情映照。李斯佩克朵所呈现的世界有别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它并非一个宽恕的世界,但是,主人公之间依然存在一种共谋关系,即便分离,他们之间的关联也依然存在,一旦小说结束,这些关联就形成了一个友好而不可见的环境。
又或者,这样的幽默贯穿了作者所书写的凶残故事,它超越了对邪恶的阴郁表现,具有一种净化的作用,使读者从危机中解脱。
然而,上述一切在杜拉斯笔下都不存在。死亡和痛苦是文本的罗网,抵挡不住文本魅力的读者将成为共谋,承担不幸:他可以真正地停留其中。瓦莱里、凯卢瓦或布朗肖所谓的“文学危机”在此达到了顶点。文学既不是自我批评,也不是批评,不是一种巧妙地混合了男与女、实与虚、对与错的普遍化的模棱两可,在这样一场幻灭的盛宴之中,某种相似物(semblant)在某个不可能的对象或某个无法追踪的时间的火山上舞蹈……在此,危机使得书写停留在所有意义的扭曲之下,它同时也坚持对疾病的揭露。这样的文学不具有净化作用,它遇见、承认并传播了恶,而正是恶将它调动了起来。它是临床话语的反面——它与之相近,却享有疾病附属的益处,它培养、驯服疾病,却从不将其耗尽。经由这种对不适(malaise)的忠诚,我们明白,在电影的新浪漫主义之中,或者在对传递意识形态或形而上学的信息和思考的关注之中,可以找到一种替代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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