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评《从福楼拜到普鲁斯特》|朗松主义与法兰西的文史之争(11)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文学是文明的一个面相,史学也是。历史学是科学,但同时,它更是艺术,它的本质是叙事的,需要借用文学的各种手法。美国学者海登·怀特(Hayden White,1928-2018)认为,历史在本质上首先是语言的和诗意的。历史学家并不是站在无私的立场上对过去进行客观的描述,而是根据某些“解释原则”和符号模式接近事件,创造故事。
192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小说家阿纳托尔·法郎士(Anatole France,1844-1924)说:“历史不是一门科学,它是艺术,只有依靠想象力才能在历史的天地里取得成功。”(32页)尽管文学和史学之间存在争执,不断争吵,但这两个群体之间的和谐结合是可以实现的,其和谐的方式取决于当代文化的审美趣味和共同价值的形成。
真理是难以到达的理想彼岸,但这并不能阻止人类对自然、社会、人自身和超自然现象的解释。解释的过程就是关注、理解、尊重的过程,同时会将理解自然世界、人类社会和人类自身的愿望和保护自然的情感、想象力和审美等方面的完美结合起来。这是学术研究的价值与意义所在,亦是文史相通的地方。
人类只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出于偶然的原因人类才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因此如何保护自己并解释自身的合法性成为人类的首要任务与责任。城市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保障了人类的永久安全,解释自身的合法性则演变为各种知识的生产、归类与应用。尽管现代民主建立了旨在保护人们免受任意行使权力的支配的约束,但它对自然界的非人类部分几乎没有提供这种保护。如果今日之文学是以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生态文学,而不是以人类中心主义为基础的文学,那么当时显得很革命的朗松则过时了。但时代会不断催生各种朗松,更新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因为异教徒、边缘者、革命者一直是文化发展的主力军。
从语言、风格、思想来看,法兰西学术也在追求自身的特性,但又都逃脱不了学术既是求真的、审美的、想象的,也是政治的、民族的、文化的,这一内在约束与外在要求。“福楼拜问题”其实就是“泰纳问题”,表面上问的是成就文学大业的到底是个人才能,还是勤奋的劳作(501-503页),学术到底是天才的外露,还是努力的结果,其实都是在回答作为民族国家的法兰西在欧洲,乃至世界的地位。
1853年,法国皇帝路易·拿破仑启动了一项影响广泛的市政改进计划,由豪斯曼(Georges-Eugène Haussmann,1809-1891)负责落实。尽管重建项目经历了战争、革命、腐败和破产的干扰,但不辱使命的豪斯曼终于把空想计划变为理想现实,创造了如今闻名全球的现代巴黎的持久景观,为十九世纪的城市规划树立了模板,为二十世纪的城市规划开创了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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