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评《从福楼拜到普鲁斯特》|朗松主义与法兰西的文史之争(10)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韦伯作品集:学术与政治》,钱永祥等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161页)。不过按照美国文论家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说法,在将文化与学术分离方面,法国人的罪过比其他人要小得多。也许这是文学的作用,是朗松时代的文学的作用。
永不停歇的文化竞争才会带来学术繁荣
将知识塑造成学科的想法源自亚里士多德,他将知识分为一个理论性、实践性、生产性的等级体系。理论学科是知识的最高形式,包括神学、数学、物理学,其重要性依次递减;实践学科包括伦理学、政治学;生产学科是等级制度中最低的学科,包括美术、诗学、工程学。亚里士多德显然更喜欢为其本身而思辨的知识,认为“有一种教育,父母应该让他们的儿子接受培训,不是因为它是必要的,也不是因为它是有用的,而只是因为它是自由的,本身就是好东西”。这种差异性概念也影响了现代学术分科。正如亚里士多德的知识体系所表明的,对知识专业化之害的焦虑与学术学科本身一样古老(Joe Moran, Interdisciplinary, Routledge, 2001, pp.3-4)。
开启文史之争的还是亚里士多德,他说:“诗人的职责不在于描述已发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即按照或然律或必然律可能发生的事。历史学家与诗人的差别不在于一用散文,一用‘韵文’,希罗多德的著作可以改写为‘韵文’,但仍是一种历史,有没有韵律都是一样,两者的差别在于一叙述已发生的事,一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因此,写诗这种活动比写历史更富于哲学意味,更被严肃地对待,因为诗所描述的事带有普遍性,历史则叙述个别的事。所谓‘有普遍性的事’,指某一种人,按照或然律或必然律,会说的话,会行的事,诗要首先追求这目的,然后才给人物起名字,至于‘个别的事’则是指亚尔西巴德所做的事或所遭遇的事。”([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诗学》,1451b,罗念生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39页)亚里士多德说,并不是所有用诗句写成的东西都会变成诗。
我们也可以说,不是所有用散文写的东西都是文学。文史有差异,但更有共性,表达的形式与表达的实质才是最大的区别,表达的目的与表现的形式最终取决于时代需要,无论文史在这方面都有自身的独到之处。
不断变化的时代风云决定着文学与历史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竞争,双方都需要各自的表述方式,但它们之间又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交叉着、关联着、互动着、互融着。文学的模糊性、史学的精确性都是吸引对方的魔幻所在。广义的历史与广义的文学都是伟大的艺术,都是人类精神的共鸣,你能说巴尔扎克的文学书写就不是书写历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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