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彬:诗艺、时代与自我形象的演进(9)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遇见部分时在一起哭喊,
是初恋的狂喜,想冲出樊篱,
伸出双手来抱住了自己
幻化的形象,是更深的绝望,
永远是自己,锁在荒野里,
仇恨着母亲给分出了梦境。
梁秉钧指出:“第三段最末一行至第四段第一行是唯一跨行句,如果孤立地读是‘伸出双手来抱住了自己’,是自我封闭的态度;如果连起来读是‘伸出双手来抱住了自己幻化的形象’,是向外投射、寻觅、求证,结果‘是更深的绝望’。这里诗人巧妙地利用了跨段跨行的欲断欲连,写出自闭和外求的两难之境。”[15]这是非常好的识见。纵观穆旦的写作,将分(跨)行处理得如此精妙的情形并不多见。该诗的不同版本中异文不多,且不涉及分行的问题,但初刊本(重庆版《大公报》,1941年)“伸出双手来抱住了自己”一行,行末多一个标点,而且是一个“。”,如是,则第三段最末一行至第四段第一行的情形为:
伸出双手来抱住了自己。
幻化的形象,是更深的绝望,
实际上,初刊本前3节最末一行行末均作“。”,其余各版则是前两节末作“,”,第3节末没有标点,即梁秉钧所讨论的情形。这番异动究竟是穆旦本人所为还是手民的误植,自是已无法确断,但从结果来看,初刊本如是处理,标点前后统一,但诗行也被明确划开——“自己”与外界的关联被完全切断,这对诗歌的读法及其意义生成均有影响。后出版本去除标点,分(跨)行的诗学意义才得以凸显。
4.作品誊抄与后出版本
作品整理誊抄过程中所产生的文字差异也有必要单独一说。《野兽》之前的作品均只有一个发表本,对照《穆旦诗文集》,其间所存在的文字差异,部分可看作是编者对于文字讹误的订正;部分则很可能是誊录或排印之误。以较多刊载穆旦最初的诗歌创作的《南开高中学生》为例,初版《穆旦诗文集》曾误将刊名写作《南开高中生》,且所录诗歌,文字、标点、分行等方面的状况亦不少。后两版《穆旦诗文集》订正了部分错漏现象,但仍有少许类似的情形在。
《野兽》之后的诗歌亦有类似情况,那些未曾入集的诗歌的相关文字差异可确断是文字整理过程中所衍生的错讹。如《出发——三千里步行之一》《穆旦诗文集》版的差异多达14处,如“丛密”作“浓密”,“丰美”作“丰富”,“急滩”作“急流”,“流汗,挣扎”作“流着汗挣扎”,“薄雾”作“浓雾”等;其他的如《原野上走路——三千里步行之二》《漫漫长夜》《悲观论者的画像》等,均有数处状况。那些曾入集的诗歌,有的文字差异似也可归入此类,但目前缺乏足够的证据,不便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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