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怀特:任何形式的乌托邦式的梦想都是对文明的一种威胁|纯粹阅读(8)
2023-05-20 来源:飞速影视
《摹仿论:西方文学中现实的再现》
[德]埃里希·奥尔巴赫 著
吴麟绶、周新建 译,商务印书馆2014年版
最后来看看波普尔。经过长时间的艰苦努力,他指出:无论是面对自然还是社会,科学都不提供绝对真理——这表明,真正的科学方法是归纳的,它的策略是生成一次性假说,目的在于合法地建立扩张的、然而又是更加优雅和全面的一套假说用以陈述现实的“真正”的本质。对他来说,西方科学比如贡布里希的西方艺术和奥尔巴赫的西方文学之所以取胜,是因为它们在研究自然或社会时,不再寻找最终真理和绝对知识,同时又谨慎控制地逐渐缓慢地把现实纳入其中。波普尔认为,正是这种主动放弃寻找绝对确定性的欲望才保护了西方文化免于陷入极权主义。当人们建立在每一个概论的终极的暂时的本质之信任崩塌时,才产生极权主义。正是因为无法接受暂时真理,才产生了马克思和汤因比的历史哲学之谬误,并导致了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主义等主义的暴行。
《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全二卷)》
[英]卡尔·波普尔 著陆衡 等译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
对于这些伟大的批评家来说,思想和艺术领域的现实主义与开放社会紧密相关;倘若如20世纪许多前卫的思想家和艺术家那样放弃现实,将不可避免地丧失一个能够促进有序发展、安全进化和增加人类对世界的控制的文化。出于这个原因,对这三位权威人士以及其他人道主义者来说,前卫者们似乎太沉溺于某种要么是疯狂的动机要么是犯罪的意图之中。事实上,波普尔在其《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和《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中,认为每一个激进的社会理论都是错误和犯罪。他甚至认为社会科学试图预测未来的社会变革也是一个错误;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伪装成科学的预言。他认为所有的历史哲学——所有形而上的概论——只不过是伪装成智慧的某个人的心血来潮。因为我们对社会知识能期待的最好结果是暂时真理,我们最有权要求社会的是渐进变革。他总结道,自由、零碎的计划,现在被称为“微调”的社会机制,是唯一可以想见的负责任的科学的政治纲领,任何形式的乌托邦式的梦想都是对文明的一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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