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怀特:任何形式的乌托邦式的梦想都是对文明的一种威胁|纯粹阅读(9)
2023-05-20 来源:飞速影视
所以,贡布里希和奥尔巴赫对艺术的批评也是一样。他们两人都认为塞尚之后的绘画以及普鲁斯特之后的文学没有多大的意义。贡布里希不赞成立体派艺术家,因为他们试图阻挠知觉而不是改进它。奥尔巴赫发现乔伊斯和卡夫卡令人不安,因为对他们来说,探索内心已经取代反应外部现实。无论之前的文学运动如何推崇想象力来对抗理智和理性,传统总是引领它们的方向;现在知觉让位于心灵并为它所俘虏,心灵本身从传统的控制中得以释放。奥尔巴赫暗示:过去的三千年辛辛苦苦构建的外部世界突然崩溃;知觉不再能限制想象力;虚构的意义被消解——现代人濒临主观愿望这一深渊的边缘,使得他最后必须再次成为神话的奴役。
英国艺术史家贡布里希(Ernst Hans Josef Gombrich,1909-2001)
当然我并不是说,人文学科全部是由这三个伟大的批评家或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所主宰。但毕竟他们的态度在人文学科很有代表性。贡布里希、奥尔巴赫、波普尔比他们的许多同行更具备哲学自觉意识,而因为经历过纳粹主义,他们对人文学科和某一社会学科之间的关系的理解更有自觉意识。无论在事实或理论的特定点上与他们的同行有何分歧,在人文学科,他们与大多数评论家和学者有许多共同的基本假设,这些假设正同时经受前卫者们和新的公共群的攻击。一个假设是艺术领域需要的是进化,而不是真正的革命。其结果是他们相信传统的权威仍然可以控制一个被算作创造性的进步的思想和艺术。对这三个批评家来说,有关现实本质的新假说,既定的传统既充任其原始资料,同时对于那些不想简单地哭泣或呻吟的艺术家或思想家而言,也是决定他们个人心理定势的决定因素。
这并不是说他们在文化或社会态度上是保守派。事实上,我一直试图说明,在文化和社会上,他们了解和欣赏实验和创新的重要性。就像我说的,他们认为不言自明的是:西方文明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有能力变革却不至于陷入无政府状态,它有能力抵抗鲁莽的变革而不至于发展到极权主义。但这意味着对他们来说,也是对大多数人文主义者来说,一个可以被接受的艺术和思想领域的世界观,最终需要与现实再现中先前获得的知识战略相调和。也就是说,对他们而言,可以被视为艺术、科学或者社会理论的,原则上必须是可以被现实主义传统吸收的知识,比如逻辑蕴涵或技术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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