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家”里失去的,应该去哪里找到?|重读《家》(4)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爱情作为神话咒语的两重功能:诅咒与超度,完满地实现在这些死者美丽凄婉的形象上。
巴金对自己的小说常作意犹未尽的解说,那些序、跋、后记、创作谈往往自行解构了小说本身。实际上,巴金的大嫂虽亦曾被迫到城外生产,却并未因此去世;“梅”的原型在有情人未成眷属之后做了富家的填房少奶奶,“十几年内她生了一大群儿女,……成了一个爱钱如命的可笑的胖女人”;“鸣凤”的原型翠凤亦未投湖,她拒绝做巴金远房亲戚的姨太太,宁愿后来嫁给一个贫家丈夫。加工证明了意识形态完满性对作家的控制,意识形态的交战杀死了小说的人物。死者封闭了探索爱情作为意识形态神话的途径,或者说,正好标出了“五四” 新文化的结构性缺损的位置。女性被历史性地凝结在两个互补的瞬间姿态上:逃向死亡的美丽而凄婉的姿态(鸣凤),逃向生路的美丽而决绝的姿态(淑英)。“家”之门被抛在她们身后,沉重的关门声回响至今。这一画面定格的解疑,在巴金的创作中,要到《寒夜》才见端倪:
“新女性”曾树生进进出出的“家门”多元化也复杂化了。后话不提。
《家(1957)》中的鸣凤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价值的递升是价值虚无主义的逻辑思路,总是有一个“更高的价值”来否定我当下的执着。治愈觉慧的内疚的良药不正是“事业”、“社会”、“广大的世界”么?北京来的新书报、《利群周报》社的活动、觉慧从上海寄来的信和文章,这些在《激流》三部曲中占了相当篇幅的叙事,尽管对后来的读者的阅读耐力可能是个考验,却是小说必不可缺的部分。一切在”家”里失去的,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友情、爱、青春的活力、生命的意义、奋斗的目标。倘若巴金拟想中的第四部小说的书名是《群》,则这些活动正是从“家”走向“群”的预演或排练。“青春/衰老”的二项分立具有时间向度和生理学的意味,“年轻女性/糟老头子”则叠加上了性别和美学的色彩,“家/群”、“狭的笼/广大的世界”更展开为空间性的二项分立。然而“群”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家” 呢?
至少,巴金本人在1950 年的上海首届“文代会”上曾真诚地说:“会,是我的,我们的家,一个甜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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