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焄|《卖火柴的小女孩》在中国(17)
2023-07-14 来源:飞速影视
还有不少学者则继周作人孤明先发之后,分别从思想主旨、语言风貌、艺术技巧等多个层面继续寻绎考索这篇童话的魅力所在。有些见解尽管与周作人不尽相同,但他们对安徒生作品本身则毫无异议,都不遗余力地予以极高的褒赞称颂。
多次和周作人探讨过童话议题的赵景深对安徒生的作品同样痴迷,其热情程度甚至令同道中人也望而生畏,惊呼“在中国,我们提起了安徒生,大概谁也会联想到赵景深的罢!赵先生是介绍安徒生最努力者中的一个,也是出版安徒生童话集中译本的最先的一个”(徐调孚《付印题记》,载赵景深译《皇帝的新衣:安徒生童话集》卷首,开明书店,1930年)。他在《论安徒生童话所表现的人生观》(载1922年5月3日《天津益世报》)中感喟道,“世间差不多是一个大悲剧场,令人悲伤忧郁的事,真不知有多少”,不过细究其实,“人生的苦闷和痛苦,全系在人的心灵上”,所以不必执着于向外探求解决的途径。安徒生童话更令他认识到寻觅心灵安慰的重要性,“不论你受多大的苦,都可以受安慰,若是你愿意得他。不论你怎样软弱,你若寻着了安慰,自然就可以快快乐乐的做个人了”。
虽然没有直接论及《卖火柴的女儿》,但这篇文章经过修订后改题为《安徒生的人生观》,旋即收入他翻译的《安徒生童话集》(新文化书社,1924年),无疑体现了他对安徒生创作的整体评价。在稍后另一篇《安徒生童话里的思想》(载1925年8月16日《文学周报》第186期)中,赵景深继续剖析了“在梦境里求安慰”的实质,认为“悲剧在能自己安慰的人眼光里看来,可以立刻成为喜剧”,“人的境遇虽各有不同,但人的精神,人的心,没有不是一样的具有极大的威权的”。这一次他着重讨论到《卖火柴的女儿》的情节,认为其中屡次出现的“梦的幻境”,足以使女孩“对实生活减少痛苦,减少烦闷,能够再努力的向上走去”。其关注焦点显然已经转向个人精神的净化升华,而不再停留于对社会现实的揭露批判。
1925年正逢安徒生诞辰一百二十周年和逝世五十周年,郑振铎在《小说月报》上精心安排了两期“安徒生号”,刊登了一大批译作、评论和参考资料,迅速推动了安徒生童话的传播和研究。他本人特别欣赏安徒生能够运用“新的简易的如谈话似的文字”,“创出一种特异的真朴而可爱的文体”(《卷头语》,载《小说月报》第16卷第8号,1925年,署名“西谛”),其语言具有很强的包容性,“能织入一切歌声、图画,和鬼脸在文中”,最终融汇成“新颖有趣”的风貌(《卷头语》,载《小说月报》第16卷第9号,1925年,署名“西谛”)。在编纂贯通古今中外的《文学大纲》(商务印书馆,1927年)时,郑振铎在第三十九章《十九世纪的斯坎德那维亚文学》里也为安徒生留出一席之地,推许“安徒生是北欧最重要、最有名的文人之一”,“世界上那一处的孩子,不曾读过他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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