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为何令人疲惫,以及我们该怎样应对它(9)

2024-01-13 来源:飞速影视
另一个是,虽然大部分人走出了哀伤情绪,但创伤水平还是很高。创伤不一定是丧失,往往更多是经历了一些肉体或精神上的痛苦,在未来遇到类似情形时,以往的负面体验被唤醒。这也是对我们的一个提醒。
《晚点》:面对失亲者时,有哪些需要了解的常识?
郁之虹:死亡在中国文化中是一个特别禁忌的话题,很多人经受亲人的离开,往往只能忍受,不知道去哪里寻求帮助,也不知道怎样自我疗愈。这种伤痛往往变成延续到整个家族的创伤,在亲密关系中、与他人互动中一定会有痕迹。
帮助失亲者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让他在安全的环境下面对失亲这件事。很多人会劝失亲者坚强,“要快点走出来”,好像走出伤痛,就是忘了一切跟他有关的事。这种说法也会让对方产生很强的无力感和愤怒感,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如果真的做到这点,也是病态的。
另外,遭受哀伤的人,通常会害怕一些提醒物,例如,相关话题或者亡人的遗物,这些提醒物可能导致失眠、抑郁、情绪暴躁或者莫名其妙的哭泣。真正能做到整合哀伤的人,是把失去的所爱之人留在心目中、血液里,甚至将其一部分思维和行事处事方式继承下来。
最可怕的是未知
尹陈芳,上海福加文化危机干预心理专家,关注抑郁症群体的民间公益机构 “郁今香” 的创始人。
《晚点》:您 2006 年开始从事危机干预,汶川地震和武汉疫情期间都第一时间参与援助。有哪些让您印象深刻的案例?
尹陈芳:武汉当时情况特别紧急,我春节前就加入危机干预群,一对一提供支持。方舱建起来前,是我压力和挑战最大的时候。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 80 后女孩。她妈妈是癌症晚期住院患者,因为疫情回家了,随后确诊阳性;她爸爸因新冠死在家中,但没人来处理和消毒。她自己也有症状,三人挤在四五十平方米的房子里。我们可以想象她当时有多么无助。她对我说:“我不需要心理支持,我要的就是有人来把爸爸的遗体接走,有人能找来氧气瓶。如果妈妈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晚点》:这样绝望的时刻,您怎么帮助她?
尹陈芳:危机干预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人在恐惧中看到希望。其次是要理解对方的感受。理论有时是空洞的,心与心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再过激的话语和情绪背后,都有一个声音:“救救我”。我们除了安慰她,也想办法帮她处理了爸爸的遗体,给她妈妈争取到了氧气瓶。
《晚点》:您现在身处封控区,您的心理状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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