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葬礼:“九十年代诗歌”的幽灵与祛魅(18)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我们承认他异性、承认未来性,就意味着承认历史是总体性的,承认历史是在过去、现在、未来的这种连续中的一个总体,因此,未来性、他异性、总体性就是对于历史的笼统的把握。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怎么去理解历史,就取决于我们拥有怎样的历史意识,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历史意识,就有什么样的历史观。
那么,问题的核心就是章斌所说的:我们要回到历史意识,要思考如何重新去构造、去理解一种与时代匹配的历史意识。过去我们深受艾略特的影响,但艾略特的历史意识并没有完全说清楚,他的历史意识是一种保守主义的东西。历史意识不是别的,如果用两个概念来概括:首先,历史意识是“合成”。历史意识将过去、现在、未来合成在一起,它通过合成来把握时间,以知道我们在哪儿,我们有什么样的将来以及何种过去。由此再去切入当代诗,就会发现当代诗不仅被各种各样的历史意识所局限,而且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其实诗的最核心的部分是历史意识,是历史意识决定了你选择什么样的语言观,决定了你怎样处理个人生活。我认为狄尔泰的说法很重要,他说历史意识对诗人具有决定性的作用。第二个概念是我多年前提出的“历史对位法”。历史对位法是指把合成之物再分解开来,我们首先置它于合成,然后再分段,看这种历史是在什么样的机制中运转的,探究其中过去、现在、未来的不同对位。
这三者可以不断交换位置,我们有时候把未来作为第一性,有时候把过去作为第一性。而九十年代的历史非常狭隘的一面是,它只承认某一种意识,将历史贴上标签,而不承认对位法,即历史可以根据时代的局势,根据当下的经验,根据未来对我们提出要求,不停地对位。因此,我认为冯强提出的思路就很重要了,我们应该通过历史去看当代诗的发展脉络,即1978年以来当代诗的历史意识是怎样来的。所以,当我们谈到这些时不要忘记:当代诗是在具体的历史节点中生长出来的,就像柄谷行人说的那个概念认识性装置。当基于这种观点,再来看我们所谈论的九十年代,就会发现它有它的起源和非常确切的历史节点,只不过它生成为认识性装置后遗忘了它的起源。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识到1978年以来的当代诗的历史节点,如果我们不清楚它与之前那段历史交错、关联的东西,那么我们就无法真正去理解它。
当然,也可以说所有存在的诗都是合理的,但我们需要知道其背后不合理之处。从1978至今的当代诗都具有一个结构,即追求以“个体”为中心的现代性书写。那么,这是什么“个体”呢?当然不是波德莱尔、马拉美的那个现代个体,而是具体的历史给出的个体,是从阶级斗争和革命叙事中解救出来的个体,是反对宏大叙事的个体,这个“个体”构成了当代诗的历史主体,它有特殊的、具体的历史特征。这种个体的目标是要建立一个生活世界。当然,这种想法很重要,但是历史根本不会如人所愿,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并且在历史中所有诗学主张都要打折扣。从革命叙事中摆脱出来的“个体”,我一直将它称为“赎回”的个体,这种赎回感就像某些诗人所说的:“我们终于能按照内心写作了。”但这样的“个体”在当代的历史进程中被发展潮流裹挟了,身不由己。为什么我们今天要谈论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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