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葬礼:“九十年代诗歌”的幽灵与祛魅(22)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诗歌批评家张光昕张光昕:我也是今年四月份郑州会议的参与者之一,当时参与讨论的几位朋友今天也都在场。如果说,我们的诗歌研究已经走到一个联盟的时代,这里就更加需要强调一个批评家的责任感,需要我们这些诗歌研究者把工作落到实处和要害处。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有勇气对当下最为紧要的诗歌症结和危难进行揭示和祛魅,清理必要的历史淤积,走出诸多认识误区,及时遏止和消除那些核扩散般的诗学观念和权力幻觉,力图重建全新的诗歌范式。前面几位朋友已经阐发得非常充分了,我在这里就从自己的视野和理解角度,简要回应一下前面一些重要话题。郑州会议后,我们在讨论中提出的一些命题、概念和设想,引起诗歌界的热议,也包括一些疑问和误解,我也想借此机会试着使用一些不那么过于学术化的表述来做一些澄清,尽量用最简洁、平常的语言把我们认同度较高的观念、态度、方法重新进行阐述。
对于诗歌来说,今天被人认为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同时也有人说它是最坏的时代。在这种极端矛盾的现实感里,我们有机会读到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也被大量低能残次的作品所包围,但这些都汇成了诗歌现状的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我们这里可以打一个比喻,如果当代诗已经结成了一个果实,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只桃子。当我们从远处欣赏这只桃子的时候,它很圆润、美妙、诱人,这就是今天我们从外界看到的诗歌现状。我们围绕这套诗歌界的表象所组建的写作、讨论、批评、研究,大都是肯定性的,是相互酬劳和赞赏意义上的协作和共赢。这里的口号是“写什么/怎么写都可以”:诗歌成了对生活世界有超级涵盖性和渗透性的网,缺乏规范、禁忌、责任、理想的自我形塑之力;在对当下和日常事无巨细、无所不能的袖珍对话和微型交锋过程中,诗人的话语显得浓密、羁缠、琐碎,他们在价值上信奉词语的个体性原则和一次性原则,用过即废,缺乏制造分身和来世的能力,也无法建立起超验和希望的维度;
当代诗写作和批评彼此之间缺乏剩余价值的有限生产和交换模式,让整个诗歌市场被一个坚固的外壳塑封起来,形成诗歌交往的特殊介质,让一切意义进入这种介质时都遗忘和中断了命名和决断的能力,从而只能在它平滑、光鲜的表面游移、打转、晕眩。
因为各种历史和现实的原因,批评家们没有勇气和机会抵挡住这种平滑表面的暧昧性,无法走进这只桃子表层以下的深景和内部一探究竟,写作者们在各自的环境里丢失了他者性,很难建立起对自身话语和行动的反思。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要穿透桃子表面的魅惑,打破表象的和谐幻觉,去检验它的结构和质地。想要知道桃子的滋味,你就要亲口尝一尝。当我们拿起桃子咬上一口,丰沛的汁水会顺着嘴角流泻而出,但同时令人意外和尴尬的是,当你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牙齿会触碰到坚硬的桃核。如果用力过猛,里面看不见的桃核会生生硌到我们的牙齿,甚至让牙齿楔进桃核的缝隙里。科普知识告诉我们,桃核有两层,在坚硬多孔的外壳之下,还包裹着一枚幼嫩的内核,那是桃子的种子。我们可能不知道,桃子的表面虽然光鲜靓丽,但内部的桃核可能早已干裂了,或许已经干裂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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