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葬礼:“九十年代诗歌”的幽灵与祛魅(31)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其实回过头来,看看新诗史的脉络,“青年”的内涵,在诗学上往往是处于被窄化、被压抑的状态。我们并不会因为曾经有“新青年”的口号,就必然有新青年,情况反而是,很多时候,正由于“青年精神”的缺乏,一个年轻人如果想取得所谓成功、成熟,就必然向“中年”的角色去靠拢,在这个过程中,恰恰把自己更多的可能性丢失掉了,语言、文本的创造力也因此有所损伤。我们常举艾略特的一个诗人25岁之后必须有历史意识来作为某种标准,但对于这个标准的理解是不是有偏颇,我认为是可以再斟酌的。那么,这就是我从罗念生这首短诗的阅读所获得的联想,它大概能解释持续打动我的原因。这首诗的最后一行是,“完成你伟大的人生”,其实,“伟大”,在这里也是平实而坚厚的意思。而环绕整首诗的那种温煦的语感、语气,也常让我感觉到,即使作者那时还是小年轻,是“小罗”,他只是远远地眺望着伟大人生(尤其当他把这句话放在诗的末尾,更会构成形式上的“眺望”),但一个已“完成”的人生也是在场的,因为“青年精神”在场。
我想以这部分内容,稍微呼应一下前面各位的讨论。可能我讲的过程,有某些点,已经跟大家的想法有了些许对接,比如九十年代的“中年写作”提法里面,是不是也有它过于快速下判断、用策略性掩盖本真性的地方呢?比如在历史压力面前,诗提供的心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再比如王光祈重视的“自为训育”,或者“青年精神”,它跟诗教又是什么关系?这些疑问,在整个新诗史上可能仍有很大的阐释空间,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这种阐释,我相信还可以缓慢并且精细地去做,只是有一个前提:要加入新的、此时此地的问题意识。谈“未来诗学”,如果把反省的时间、空间都拉得更阔大,是不是以此形成的批评,就会更长久而有效?我觉得,今天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工作的推进是困难的,做一点是一点吧。
王子瓜:关于“未来诗学”,我也有一些畅想。这还要从当代诗的“绝境”谈起。在郑州会议上,一行的论述其实存在两个层面,一个是诗歌写作的困境,一个是诗歌史叙述的困境。后一种困境十分准确,不过不是最重要的,况且它也很难改变。而针对前一种困境,几位老师当时的论述我觉得都还不够彻底。
必须意识到,诗歌只是人类诸多精神形式或者说文类中的一种。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认为文类是纯粹的文学形式因素,这种观点实际上并不正确,按照詹姆逊的说法,任何一种文类都是在一定社会历史语境中存在的。文类是建构社会意义的结构,不同的文类以不同的方式塑造世界。当一种文类失去了社会意义的建构功能,它便会消亡。因此,那种天真地认为当代诗形势一片大好、毫无问题的看法,同样也没有看到困境的真正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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