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葬礼:“九十年代诗歌”的幽灵与祛魅(33)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一行、东东、伟栋等朋友他们上次在郑州谈到诗歌的“绝境”(大多认同,有些不完全认同),我觉得,这更是一个学术的绝境,诗学的绝境。诗歌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生力满满的绝对性话语,体现人类消化吞噬现实寻求超越的绝对意志。就此而言,个体诗歌写作不会有必然的绝境,诗歌是个体创造,它不会必败,不会被时代的时髦话语所左右所诱拐。但是当代诗学确实进入绝境了,所有的相关话语都难摆脱地笼罩在“九十年代诗歌”之下,很多淤塞的问题需要疏通和清理。如果说个体可以不参与“诗话”,可以不参与理论建设,但是作为群体或者批量的个体,个个都听之任之的话,这个未来是暗淡的,因为那样会造成诗界秩序混乱、认知缭乱乃至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所以我觉得大家整个讨论的氛围,主要是形成了一种缓慢、延迟的觉醒。且不说什么论争抗争吧,起码一点就是觉醒、清醒,而且目测中觉醒得颇有深度。
光昕刚刚讲到诗歌散文化问题,我可以更进一步说,我们的当代诗歌写作普遍症结之一就是散文化的思维和散文化的构思,很多市面上的诗都是这样。我们看到一个可笑现象:口语诗,有时不过是一两句平淡的话分行后写得飞快,每天腹泻很多,一个月可以上百首。本质上来说如果不是AI程序输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是人类能够通过写作完成的,这样的诗是没有含诗量的。但是回过头来,我们还要观察一下,写繁复的诗、有“难度”的诗,为何一两天也可炮制很多,如果你认为这当然可能,是新时代的新景观,那我觉得无疑也是问题,只不过大家语焉不详,要么进行一番虚假的文本分析得不出结论,要么采用几十年前的虚头巴脑的概念演绎一番完事。上述问题跟一行批评的把日常生活写作作为金科玉律有关系。当我们从一种主流话语控制下的写作、为众生代言的写作脱离出来,守护一个个体的话语权利或书写日常生活的权力,这是对的,但是诗歌它不等于日常生活。
现在普遍的情况是,诗能写得很清晰,出门去买一把葱一头蒜,回来煎一条鱼,在大街上邂逅一个人,想起一两件后悔的事,写得非常明晰琐碎,但是,历史和诗性经验在哪里呢?社会背景的景深在哪里呢?或者这背后被规训被冲刷的东西在哪里呢?打个比喻,当你的写作贴到网上的时候,你的家人、亲友及时打电话提醒你,这样的诗歌就可能是有边界的。如果不和历史、和社会、和个体生存,构成整个的这种语境压力,就不是真正的日常生活。第二个现象是,当我们写远方——一种被否定的虚无缥缈的远方,然后又回归到现实的日常生活的时候,我们也不能把这个远方掐死,对吧?“远方”本身就是一个诗歌超迈精神的基本的比附,远方,不是虚无高蹈的,我们难道不可以把远方设伏在日常的经验里面吗?其实现实经验在我们的诗歌里面也可以是虚构的,那不是真正的现实,可是有的人就喜欢把诗歌的经验、诗歌的现实当做真正的日常现实,或者日常经验,然后就去呈现,然后去夸饰扬言自己的诗歌终于抵达“及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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