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葬礼:“九十年代诗歌”的幽灵与祛魅(8)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那我就简单地提个问题:难道昌耀、多多、张枣等诗人,不算九十年代的诗人吗?或者简单设问一下:昌耀到底算“中年写作”呢,还是“晚年写作”呢?要说到“中年”,多多在七十年代就已经很“中年”了,《教诲》还不够“中年”?多多算是“知识分子”呢,还是“民间派”呢?昌耀的《花朵受难》《致修篁》算是“日常生活写作”还是“知识分子写作”?好像两者都不算。这时我们会感觉这些概念好像都不那么适用。难道他们的作品不是九十年代最有说服力的一批作品(之一)吗?它们被剔除出“九十年代”了?然后我们发现,前面说的这些概念的提出,更多地适用于提出者本人,而且有时候更像是诗人、批评家争夺话语权的一个手段。问题是在争夺完这些话语权之后,提出者拿出的文本未必是那么有说服力的,我想到一个比喻,这就好比水面上一群比较小的鱼儿掀起浪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而一些更大的鱼则更安静地在水底潜游。
当然,就诗坛而言,这个比喻可能不完全恰当,那些水面上搅浪的“鱼儿”也未必只有巴掌大小(有的后来也长得更大),但是,水底下还有好几条大鱼是毫无疑问的——就像多多过去所说,“孱弱者”在这个时代飞上了天空。
因此我觉得给所谓的“九十年代”祛魅,要重新进入九十年代的内部和深处,而不总是非得谈那些标签、概念不可。黄灿然以前在《最初的契约》里面有个说法,他说,诗歌的各种主义、流派和标签,每过十年就会提出一次,它们有两个效果,一个是会进一步迷惑那些本身提出它们的人,使他们陷入自己设定的圈套,还有一个就是吸引更多的人进入诗歌,有的或许还会逐渐走到诗歌的核心去。因此,大约每过十年,就迎来一次诗歌认知的刷新,会重新思考诗人用什么样的方式直取诗的核心,并重新反思已有的主义、主张,进行诗学的重构。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是这个重构在近三十年却并没有发生,或者说没有进行得很彻底。刚才提到“长九十年代”这个说法,像“漫长的季节”一样,延续到现在已有三十年了。为什么会这样?这其中有权力架构和文学场域方面的原因。记得上次会议说过“三方媾和的诗歌体制”的问题,“作协”“学院”“民间”三方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种妥协,或利益均分。
虽然有三方,但说白了就是一方,三方是高度同构化的。这种妥协与同构就导致过去那些被提出的理论、主义,变成一种不容置疑的“象征资本”,在各种会议、诗会、分享会的循环展演中被无限放大,因而批评体制也持续地僵化。进一步地,也导致诗歌“阶层固化”,给青年诗人与批评家普遍带来一种“窒息感”。说到阶层固化这个词,应该意识到,肯定不只是在诗歌领域存在,它是文化的各个领域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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