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葬礼:“九十年代诗歌”的幽灵与祛魅(9)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今天在这里提出的一些想法,可能会引起老一辈诗人、老先生们不满,他们可能会觉得无非是新一代诗人、批评家要来夺权啦,玩他们过去那套已经玩过的游戏。我觉得首先需要警惕的就是那种代际替换的逻辑,即那种新一代人革老一代人的“命”的方式。这样的逻辑在过去几代诗人重演很多次了,否则怎么会有“第二代”“第三代”“八零后”“九零后”诗人之类层出不穷的说法?坦白说这是很成问题的,这让诗歌与诗学的发展更像“权力的游戏”与“时间的把戏”。用同样的方式取得成功,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失败,这是所谓“自设的圈套”。这里还面临一个问题:同代人的自我吹捧、诗人与批评家的合作与共谋,会导致批评伦理的普遍失陷。“三方媾和”从批评的角度来说,就是伦理的失陷。如果一个诗人、批评家一方面批评别人不讲操守,另一方面自己也写了一大堆无节操捧臭脚的文章,这样的“批判姿态”有多少价值呢?
就这一点而言,每个人可能都需要一定程度的自我反省,这类姿态已经多得触目惊心、惨不忍睹了,上两代人有,我们这一代人也已经有所体现。因此,一种真正有效的批判姿态与批评理念,需要从其本人的全部批评实践中真实地体现,而不是个“姿态”。
下面谈谈“历史个人化”的相关问题。这背后涉及到诗与历史的关系。过去很多人谈起这个,都会把问题和历史主义联系起来。还有的诗人、论者一听到对方讲“历史意识”,就喜欢把对方打入到“历史决定论”这个地牢里去。这里需要在概念上辨析一下,“历史主义”(historicism)这个词,还有另一个翻译,就是历史决定论,比如卡尔·波普尔的《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原名the Poverty of Historicism。值得一提的是,那种把历史视作一切文化的根源、决定力量的观点,早在20世纪已经过时了,在西方几乎变成人人喊打的东西了。我个人觉得,不要轻易地把对方命名为历史主义和“历史决定论”,因为这太容易引起误解和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大乱斗。
说到“历史主义”,就来谈谈九十年代“历史个人化”问题,我觉得这个说法提出的出发点是好的,它实际上是想摆脱那种被规约的“历史”对写作的束缚,因为个人化总比集体化规约的方式要好,它是在为个人书写争取空间。但是在实际操作中,这套方案往往实现得不尽如人意,在不少文本里,“个人化”往往变成了随意化,甚至是搞笑化,这倒是扎扎实实地印证了胡适那句半严肃半戏谑的断言,“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在九十年代各种对“历史”的反复打扮之后,诗歌中的“历史”反而变得面目全非、令人啼笑皆非,成了变相倾倒文人趣味、低俗欲望、玄学搅拌的垃圾堆。坦白说,我的个人偏见是,在九十年代诗歌中并没有看到强有力的、深刻的“历史”书写。如果这就是个人化的结果,实际上它已经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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