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阅读|在日常与超越之间:扎加耶夫斯基的诗(4)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和那游离、消失又重返的
柔光。
在评论这首诗时,他强调它诞生于情感的冲突,诞生于两种确定性的并置:“第一个是我对自己的确认,这是我多年来寻求对内心立场的理解后所达到的,我确信自己是一个赞美者,而不是一个激进的反叛者(即便一开始我是站在反叛者一边的)。第二个是观察到……我想要赞美的这个世界已经严重腐败、残缺不全,充满了绝望和失落。它激发了我的想象力。矛盾是美丽的。”
在支离破碎和不完美的生活中,将启示的闪光延伸为持久的真理,是扎加耶夫斯基在其诗歌写作中唤起的不可能的梦想。
在中间:于现实和超验间行走
虽说如此,扎加耶夫斯基对诗歌也充满了戒备。
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提到所谓“诗意的栖居”,但诗意,其实是需要警惕的。诗歌一直被认为是对世界进行判断、自我陶醉和自行公义的领地,所以雪莱(Percy Shelley)才会说,诗人是世界的最终立法者。
在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看来,诗人的思维与极权同构,二者都蔑视凡庸的生活,追求崇高的人生意义,这些意义对他们来说是确凿无疑的。昆德拉把斯大林恐怖时代的特性描绘为“刽子手和诗人的联合统治”,也就是说,极权主义只有在刽子手的谋杀本能可以被诗人转化为神话和神秘主义的地方才能生存。
从批判极权的角度出发,昆德拉解构崇高,在作品中常常运用反讽来消解政治、爱情等价值。他的矛头犀利地指向人们习惯于极度肯定的社会和给出答案的世界的那种愚蠢。他的小说《生活在别处》(LifeIs Elsewhere,1973),原名叫做《抒情时代》,是对诗歌的某种最苛刻的否定。他说道,当诗人们无力发起突破现实的行动时,所采取的对付方法便是抒情态度。诗由此成为现实行为失败的补偿证明。
可是,如果怀疑过了头,便会走向绝望。昆德拉并非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假如你意识到周围的世界不值得认真对待,疯狂的后果便会出现。”捍卫诗歌的扎加耶夫斯基正是在此处看到了反讽的局限。他知道反讽可以成为反对消费主义、宗教、政治或任何需要被削弱的敌人的有力武器,但他也提醒人们注意反讽的危险性,因为反讽往往“掩盖了知识的贫困”,并且无法带来救赎。
反讽的对立面是激情。扎加耶夫斯基写了一篇雄文《为激情辩护》(A Defense of Ardor,2002),提到一个“在中间”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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