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故我“在”(4)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2015年,在一次会议上,我与一群同事讨论农业和食品,度过了兴致勃勃的一天。会后,我们在新西兰皇后镇的一家泰国餐厅集合吃饭。当服务员出现在我们的餐桌前时,我们点了各种各样的菜,打算一起分享。我们点的大多数是蔬菜,但也有一道菜里有虾,还有一道是菜单上描述的“整条鱼”。它将被油炸,并由红辣椒、大蒜、姜、柠檬和香菜调味。几分钟后,第二个服务员来到我们的桌子前问我们,鱼要不要去头?我们问他在泰国会怎么做。他耸耸肩说,肯定是连着头的。那他为什么要问我们这个问题?他说,在一张大部分是西方人(他的原话)的餐桌上,至少有一个客人会被盘子里的头吓坏。或者用他下一句话来说:“根据我的经验,你们这些人不喜欢吃带头的东西。”
对某些人(“你们这些人”)来说,一张动物的脸孔是有号召力的。它会说“不要吃我”,接受我作为一个足够相似而不被同化的他者。在我们这些与会者的桌前,我们一致认为,这种呼吁不应该用菜刀来压制。要求在上桌前切掉鱼头来寻求心灵的安宁,我们认为这是一种虚伪的行为。你要么不吃动物(就像我们当中的一些人那样),要么就准备好面对它们(就像我们当中的其他人那样,面对这样或那样的警示)。
将列维纳斯的人本主义延伸到人类之外,就可以理解放弃食用所有与人类相似的生物的观点。尊重它们,不要吃它们,它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同一个大家庭的成员。现在,除了可识别的面孔,生动的智慧或非凡的感受力也经常被作为吃它们的阻碍因素而被提起。但是,哪些生物可以被认定为是有智慧和感受的?猴子——那为什么不是猪?狗——那为什么章鱼不行?我不想在这里回顾这些争论,而是想要引出另一个难题,即除了面孔、智慧和意识之外,物种之间的相似性还可以有更多别的形式。
电影《小森林 夏秋篇》剧照。
这里有一个过去已久但我从未遗忘的田野时刻的故事。
1976年,我是一名医学专业的学生。在解剖课上,我们通过解剖来了解身体结构。一具在福尔马林中浸泡了至少六个月的尸体被放在一张有洞的金属桌上。首先,我们必须把它从一个塑料罩和一条巨大且潮湿的橙色毛巾中解放出来。然后,我们要使用镊子和解剖刀,找到教学手册中规定的身体部件。我自愿在靠近脸部、在脖子的左边的地方操作,另外两个学生负责右臂,还有两个学生负责左腿。另一侧则会在之后由另一个五人小组进行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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