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故我“在”(6)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电影《小森林 冬春篇》剧照。
餐桌之外的“吃”:
一种生成性的关联
这就是我关心的问题:受列维纳斯的启发,人们可能会思考吃什么/谁,不吃什么/谁。但无论这种思考多么重要,它还隐藏了另一个问题,即我与那些最终被我吃掉的生物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的问题不在于过去我们拥有共同的祖先,而在于我破坏了它们的未来。或者,问题在于此吗?
列维纳斯断言,我在吃的过程中破坏了他者。只要“吃”被限制在室内,发生在餐桌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把米饭和扁豆捏成一团,拿起来送到嘴边,张开嘴唇,把食物放在双唇之间,咀嚼,吞咽,大米和扁豆就消失了,我则活着,讲述了这个故事。但是,如果“吃”被扩大到囊括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扩大到我家之外的地方,扩大到一顿饭的时间跨度之外,事情就会发生变化。因为,幸运的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可能会再次吃到米饭和豆子,因为此刻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遥远的田野上,为我种植这些食材。我的祖先之所以留下了后代,是因为他们不仅吞食了他们所食用的生物,而且还种植、饲养了其他生物。我与我的食物之间,不止有亲属关系,还有农业/文化(agri/cultural)关系。
电影《巴贝特之宴》剧照。
列维纳斯像其他哲学人类学家一样,试图将个体从新生的社会学解释图式中分离出来。然而,当涉及对饮食的理解时,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自己的视野扩大到个人之外。这样做不一定能得出结论,但它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食客与他们所吃的果实等部分的来源生物之间的关系。因为当追问涉及餐桌之外时,吃似乎就不仅仅是消灭我的食物,它还允许我所食用的生物继续生长。吃与喂是互相缠结的。
我的朋友G在她所居住的城市的北部边缘有一块小园圃。她在冬末时骑车去那里修剪树木和清理地面。她预先准备好植床,然后等到春天来临,再到植床上播种,或者把她事先在小播种盆里种植的植物移栽于此。G还种植土豆(不同颜色),有时从苗圃购买小灌木(如覆盆子藤)。整个春天,她把星期六的时间都花在捆绑攀缘植物、浇水和除草上。尤其是除草。G坚持认为杀死杂草是种植食物的重要部分。然后,在初夏的某个喜庆的时刻,她开始收成。从那一刻起,G开始拥有大量的蔬菜和水果,她可以自己吃,给她的客人吃,也可以为即将到来的冬天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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