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庆松|青鸾舞镜,隐身于明镜之后(10)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当我学电影学了十到十五年,包括在剪新浪潮,我是不哭不闹不笑,只写笔记,就是说我看任何片子,脑袋都在研究,我最多看一部片看了29次,从剪接看到录音、调光,年轻就花很多时间看片,每次看的都不一样。这样花了十到十五年。而且真的酷到不行,都不笑,就盯着看,好像这样才专业的感觉。
我被两个片子逼到绝境,一个叫《恐怖份子》,一个叫《恋恋风尘》,在三个月内我要剪两部片,因为侯导比较大方,就早上剪《恐怖份子》, 晚上剪《恋恋风尘》,但很危险。第一天晚上《恋恋风尘》看起来像《恐怖份子》,侯导吓到,他说银幕飘得满恐怖的,我们看了就发呆,觉得是恐怖片。侯导觉得不行,就说等杨德昌剪完他再剪。完蛋了,压力都在我身上,因为杨德昌会把侯导时间都用完,你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年轻剪接师又使命必达。我一辈子只做了一次first copy就是final copy,就是《恐怖份子》,大概花了一个多月就剪完。我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会做这种事,我怎么会是这种人?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尊重导演,那时完全是一厢情愿文青的概念,哎唷,我一定要保护侯导,就开始剪《恋恋风尘》。我记得剪完的那一天,我放一个ICRT的音乐,一个人在跳舞,就是压力到一个程度,狂跳乱跳,完全不知道我在干么,我觉得是一种情感的发洩,担子终于放下了。
然后文青就是要用功,马上去看金马影展,看了萨蒂亚吉特·雷伊的《大地之歌》。我一进去银幕就0.05秒到我眼前,我吓一跳,我完全不知道这个sign是什么,但是很奇怪,从那天开始,看电影我又会哭会笑了。最重要的是,我看《野战排》好班长跟坏班长在对待村民,我哭得如丧考妣,我完全跟世界又结合了,十几年后我的身心灵又回来了。我原来看电影身心灵是分开的,脑袋看这个,心没有在感受,因为我没有站在感受那一边,我站在分析那一边,完全是理性,突然发现我完全可以用同理心看电影,分裂的身心回来了,从此剪片又会哭了,我现在该哭都哭,这个就是我觉得你很认真面对工作,你真的会在里面找到训练自己的过程,我只是从我的思考,当然导演只要一走,我一定买书来看,看一堆书。
自我对话与自我锻炼,穿透影片最深处的情感与灵魂
再来谈对自己的训练,我谈的都是个人经验,我没有希望你们跟我一样,不然你可能会被认为是疯子。至少在我非常年轻的时候,我总是放一本笔记本,包括我在睡觉做梦,梦中我会拿起笔来写笔记。第二天就会看到只写一半,另外一半在地板上看不清楚,我非常着迷于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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