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自拍的故事(10)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图18:【日】森村泰昌(Yasumasa Morimura),《美术史的女儿》(Daughter Of Art History),20世纪80年代左右
三、在中国
较之西方,中国传统艺术中的“自我探知”则完全不同。受传统艺术思想的影响,中国历代画家中“自画像”者寥寥。中国的人物画很少直接表现画家本身,画家常借用“他物”替代“自我”作为画中的主体而存在,受益于“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等思想,中国画家常抒“胸中丘壑”于“笔底烟云”,奠定“超乎象外”的绘画意境,并多强调“神与物游”、“以景抒情”、“借物托志”,将“人”本身的物质属性与审美特征幻化为“他物”作为艺术作品的客体,回避直接刻画艺术家本人特征。如此,很难从中国的传统绘画与思想中寻得对“自画像”的关照。由于摄影术是西方舶来之物,故与西方不同,中国摄影的“自拍”不可与绘画中“自画像”的意义重叠,其成型也与中国传统绘画并无瓜葛。尽管,邹伯奇先生早在1844年就实现了“自拍”(图19)。
图19:【清】邹伯奇,《自画像》,1844年
这仿佛与西方摄影的“自拍”同时出现(如图8),但那仅作为对西洋科技的效仿,缺乏像大多数西方艺术家“自我鉴定”的动机。中国摄影师在之后一边翻译这些舶来之术,一边利用它们建立“自我”与世界的关联。然而,由于摄影及“自拍”由西方借来,故中国摄影师在早期使用时尽管有“自我”的主体存在性,却无法摆脱“他者文化”的影子,这主要是由于摄影师对本土文化内观与内省的意识不够清晰、独立。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摄影中开始出现真正意义上的“自拍”,伴随大量“外来”思想的涌入,以及海外阅历的增加,中国艺术家在作品中标榜“自我”的意识逐渐强烈。这主要是由于中国社会在80年代实现转型(由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大众传媒与消费时尚引领了对流行事物的追崇,并鼓励普通大众在日常生活中解放个性;艺术样式也从西方直接挪用,脱离对宗教或当权者的膜拜。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人的国族自信开始变得日渐鲜明,并渗透到个体行为中。此时的“自拍”,中国摄影师在携带政治性个人观点的同时,也将行为表演与摄影相结合来创作“表演的自拍照”(Performed Photography)(图20),“回归更为自发并即刻的影像世界,将自我放回影像,即回到自拍”[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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