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的世界及其在中国的影响(9)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三
格非与博尔赫斯
以上我们对博尔赫斯与中国先锋派小说家的关系作了一个总体的分析,下面我们再选取格非作为个案进一步分析博尔赫斯对中国新时期文学的影响。
也许是先锋作家的地位使然,格非对于小说的艺术,一直有着深刻的理解,在小说语言和小说结构的分析上,有着惊人的洞察力。格非有广泛的阅读经验,同时又具有把这些经验上升到理性思辨层次的能力,着迷于文体的探索。在先锋小说家中,格非的形象因为那连绵不断的“格非迷宫”而显得有些神秘。他对“迷宫”游戏的热中既给读者带来了一种新颖的阅读方式,也因其故弄玄虚的色彩让读者望而生畏。而格非本人对此似乎毫无意识,或许对于他来说,“迷宫”不仅仅是一种智慧,一种叙述方式,而且是他本人精神存在的一个家园。于是在格非小说的叙述结构里,我们瞥见了博尔赫斯的影子,他在镜子后静默地看着这个中国人,他在迷宫的穿行里傲然等待着他的后继者,可惜的是格非远没有达到博尔赫斯的境界。
首先是“文本含文本”结构。“文本含文本结构”是格非和博尔赫斯小说的第一个共同点。博尔赫斯博闻强识,他小说经常采用过去的典籍作为小说的蓝本,或对昔日的经典进行再改写,或采用圣经中记载故事的方式,为新故事的叙述铺设多个层面,使小说的叙述呈现出一种“文本含文本”的结构。如《特隆·乌克巴尔,奥而比斯·特蒂乌斯》(下文简称“特隆”)、《接近阿尔莫塔辛》等,我们可以在其中找到潜在的互文效应,只是由于作者在叙述的间隙常常流露着温文而雅的讽刺,它们与那些潜在的文本之间同样也拉开了距离,这种讽刺把那些深藏着的文本环绕起来,给故事造成一种雕像的立体的特性,因此有人说:他在编造虚构的现实时,总是走一条曲折的小路:佯装回忆历史或者评论哲学或神学问题。由于这些杂技的智力支撑点非常坚固,所以他短篇小说中虚构成分的性质是模糊的,有真有假。
这是博尔赫斯短篇小说最典型的特征之一。
格非的《青黄》与《夜郎之行》就有《特隆·乌克巴尔,奥而比斯·特蒂乌斯》和《永生》的灵魂。《青黄》的情节是对某虚构的专著《中国娼妓史》中颇有争议的词:“青黄”的内涵的解释过程。一方面以“我”奔赴麦村去调查的亲临其境显示小说情节的真实性,另一方面,又在其中穿插了专著所描述的意义,同时更为真切也更为虚幻的是穿插了“我”在演绎故事中的虚构情节。因此,关于“青黄”的意义和故事就在《中国娼妓史》的记载、“我”的叙述、以及“我”叙述中的叙述之中一次次地交叉穿行,从而“青黄”一词的真实性就在无数次的重复中不断模糊,其存在状态也不断消解,多种故事的多重神秘和内在的恐怖在“青黄”的渐变和叙述中一次次扑面而来,就在虚虚实实的演绎中,小说以“我”回到图书馆查到的词条为结束,所有一切都化为一种“多年生玄参科草木植物”,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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